纳兰德是最不愿意见到这便宜儿子的。
跟他没半分血缘关系不说,还人品恶劣,从小到大被长公主宠的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尊重,尤其还惯会仗势欺人,见长公主对他淡薄,便也学着对他冷淡,到了现在,甚至连最起码的对长辈的尊敬都没有了。
纳兰德对这个儿子真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可长公主在这儿,他却不得不给长公主面子。
谁让他不辞辛苦的赶回来,又不惜以这种见不得人的方式,非要来看看她呢。
长公主虽然偏疼儿子,却也是个极为克守规矩的人,对孩子的礼仪教养很是看重。
听到儿子竟然这么质问驸马,当即看过去,眼神微凉,语气冷淡中带着强硬:“泓儿,不得对你父亲如此无礼。”
李宸泓本是不屑,可见的母亲似乎真的有些生气的样子,只得垂眸,偃旗息鼓。
却终究还是不忿儿地说了句:“娘,爹竟帮着那些害我的人!”
“像夏侯渊那样的人,到了咱们府邸,不把他就地斩杀就罢了,爹请还帮着让他离开!”
纳兰德最是看不惯便宜儿子这般,唯我独尊,觉得什么都要紧着他,以他为主,视他人命为草芥,毫无对生命的敬畏。
“就地斩杀?”纳兰德冷笑了声:“是你有这本事,还是你买来的打手有这本事?”
“娘,您看到了!哪怕是在咱们跟前,爹竟然还这么说!”
纳兰德十分瞧不起他,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跟个巨婴一样,动不动就找母亲告状,没半分男儿骨气。
“你被人扒光了,吊在妓l院门口,身边那么多人护着你,他依然想收拾就收拾了,那是你技不如人,没资格怪别人。”
“再者说,此时到底是谁做的,还毫无定论,你又凭什么就红口白牙的污蔑人?”
“换句话说,哪怕就是小女皇做的,你也该受着。谁让你年少时惹了她?这都是你自己当初造的孽理,应食恶果。”
李宸泓被他几句话激的,当即从床上站了起来,愤怒的指着他:
“哪儿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
“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儿子?!!”
一句再平常不过的气话,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纳兰德缓缓转头,意味深长的看着长公主,声音略带凉薄的道了句:“是啊,我也好生好奇呢。”
长公主看着他,微微一怔,神情颇为复杂。
可也只是一瞬。
她掩盖了神色,纳兰德也直接拂袖走人了。
长公主想留他在家住,可话都没说出口,他已然大步流星地出了长公主府。
“娘,您为什么总是对爹如此心软!?他那般无能,根本就配不上您!!”李宸泓红着眼睛,神色愤怒。
他恨他有一个无能懦弱的爹,小时候被京中众富家子弟耻笑,长大后,这种几乎断绝关系、可有可无的亲情,更让他觉得是个累赘。
他就奇怪了,娘自己这么有本事,又如此聪慧,当初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男人?!
“你闭嘴!”
长公主声音微厉,显然已然有些生气了。
李宸泓看着母亲的神色,再不敢多说一句。
人人都说母亲宠他,事事都以他为主,爱他胜过妹妹,甚至胜过所有。
可他却觉得不是。
母亲明明更偏爱那个懦夫!
长公主凌厉的警告儿子:“再让我听到你对你父亲不敬,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李宸泓有些胆寒。
他母亲雷厉风行,手段狠辣,素有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