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失神后,杨信回过神来:肯定不是!
眼下这个时间节点,二爷应当还是大大滴良民,三爷是风度翩翩的猪肉王子,关张尚不相识,更不可能组团下海了。
杨信身处大船上,居高俯视,面露惊讶。
“一叶扁舟就敢出海?”他心有所感,低声感慨道,“不知该说是艺高人胆大,还是……疯狂。”
既然不是关张,杨信兴趣大减,他当即做出决定:——我全都要!
咳咳,这可不是荤素不忌饥不择食,而是求贤若渴。
更何况,片板就敢下海,还能和鲍出隔空对垒,用脚趾头想,就知道这二人绝非普通人!
“呃,该怎么拉关系?”
杨信正思考,该如何低调地、不小心、不经意地展现弘农杨氏的身份,忽然表情僵硬。
却见,那艘小船已然掉头了,和己方反向而行,就要扬长而去!
“怎么突然掉头了?”杨信纳闷,很想高喊“道友留步”。
……
“德谋,你掉头作甚?”韩当扭过头,他正在兴头上,不满道,“我还没和那厮分出高下!”
“自己看太阳!”程普指了指天,没好气地道,“我们是要南下,而非北上。刚才雾气太大,咱们迷失方向,这都反向走了小半个时辰,你想回辽东?”
韩当摸摸鼻子,嘿了一声:“嘿,算他们走运……日后相逢,必要一决雌雄!”
……
嗡~~
雷鸣激荡,尾音不绝。
“嗯?”韩当循声仰望,就见三尺雷光划破天际,留下一道璀璨绚烂的轨迹,精准地坠落于他的面前。
“快,准,且猛而有力。”程普面露赞许,评价道,“这是沙场争锋的箭术,此人箭术卓绝,超绝非凡。”
韩当拔出那根箭,却见在箭身上,绑着一截竹简。
程普念了出来:“在下杨信,字子誓,弘农杨氏子弟。相逢即是缘,足下英雄了得,可愿上船一会?”
“写的些什么玩意?拐弯抹角,忒不痛快!”韩当是粗人,最讨厌文绉绉的言辞,听得眉头直皱。
“这是一封请帖。”程普哭笑不得。
韩当想了想,忽然咧嘴一笑:“他们文人不是说‘来而不往非礼也’么?我就‘礼’给他们瞧瞧!”
他取出长弓。
程普意识到什么,错愕道:“你要用‘迎春箭’?咱们和他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不怕结仇吗?”
“放心,我自有分寸。”韩当一摆手,满不在乎道。
“分寸?”程普闻言大怒,“你有个屁的分寸!要不是你行事不过脑子,得罪了公孙家,咱们用得着往南逃吗?”
“呃,”韩当有些讪讪,又狡辩道,“南方有什么不好?辽东这鬼地方,天寒地冻不说,还不太平,哪有南方舒坦?”
他一手持弓,遥望着巨船,又伸出手指,试了试风向。
弓拉满月!
韩当的双臂有青筋贲张,如蛟龙狂舞,起伏不休。
这是他的天赋能力,名为“怒恚”。
这也是强化膂力的天赋,一气呵成,增幅效果甚至胜过“擎天”!不过,它仅能维持一刹,就得歇息数息,需一刀剁人,一箭杀人。
……
嗡~~
轰鸣滔天!
杨信抬头仰望,苍穹深处,一道醒目苍白凌空疾掠,如鹰隼击空,瞬息而至。
是一根箭!
箭鸣狂放,箭意肃杀,箭身竟是缭绕着数圈雪白气环,如骇龙走蛇,雷霆万钧!
同样在杨信面前,长箭直直坠落。
轰~~
长箭落于甲板,轰鸣声竟瞬间喧嚣十倍不止,那数圈雪白气环怒放,化作一重重龙卷,卷荡着一切四散,竟是山呼海啸一般!
杨信身形踉跄,站立不稳,若非有鲍出出手扶住,怕是要摔下船去。
待风散去,他定睛一看,甲板凹塌大片,箭身深深扎入其中。
这一箭,居然有一炮之威!
杨信暗暗心悸,又有所感触:日后,太史慈的成型技击“鲸落”,应当也是类似的效果。不知自己,是否能走出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这人不简单呐!”杨黥面露忌惮,就事论事道,“此人不止膂力过人,且天赋运用炉火纯青,这才能将膂力融入箭术,射出如此狂暴雄浑的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