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司直则深为忧虑“也不知道郑大人什么时候回来。”
祝缨道“快了吧。”
郑熹这事儿办得确实挺快的,他不用经过别人,自己就去见了皇帝舅舅。
皇帝一见他就问“怎么袁氏案有什么进展了么”
郑熹道“已交给少卿裴清去办了,您知道的,裴清是个正直的人。”
皇帝正为太子的婚事上火,道“那你还来做什么龚逆还没结案,你来我这里讨糖吃”
郑熹给了他一张纸,皇帝看完了,很不耐烦地道“妇人”
郑熹道“加到逆案里,也不能加她一点罪,公布出来却又有失体统了。”
“嗯哦,冯与陈是姻亲。”
“联襟。”
皇帝叹了一口气“腌臜事呀当初误听了龚逆”
郑熹道“当初任用他的时候,他也做出实绩来了,只是后来恃宠而骄,失了君子之德。冯当年,嘿固无反意,忠心也不甚坚定。且拨乱反正的是您,怎么开始自怨自艾来了舅舅又不是美人,在我面前这样,我也不会哄您”
“呸”皇帝骂道,“滚”
郑熹也滚了,皇帝又说“回来。”
郑熹也站住了,皇帝道“召陈相公吧。你在外头等着,等他出来了,自己跟他表白,这事儿说出去也是碍观瞻。你们两个商议着,早早把它了结了。多少军国大事,围着女人的小心思转还得了”
“是。”
郑熹在殿外值房等了一会儿,就见陈相进去,过不片刻又踉跄出来。出了大殿,拿着手绢擦了泪痕,一脸冷漠地拽开步子往前走。郑熹抄了个小道,假装与他偶遇。
陈相对他点了点头,道“七郎,有心。”
“老师。经手的人都嘱咐过了,犯官,我预备给他流放三千里,打发得远远的。”
陈相冷声道“再叫他一路散播”
郑熹道“我明白了。”
陈相舒了一口气,道“难为你了。逆案呐”
“您要不去看一看我把人撤了,您想说什么、看什么、问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陈相犹豫了一下,道“也好。”又让郑熹稍等,派人把儿子陈萌也叫了来。陈萌一头雾水,从父亲和郑熹的脸上都看不出东西来,只能老实地跟着一同去大理寺狱。
三人到了大理寺,又引起了小官们遥遥的围观。左主簿对祝缨道“原来是这样,那我还是先不要知道了。那位,也是个狠角色呢。”
祝缨道“咱们各干各的吧,我还得盯着郑大人给我盖个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