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后的势力却像是在五年前那番大动作之后彻底沉寂下来一般,退居幕后,连太后本人似乎都消失于朝堂,礼佛却成了常态,偶尔在宫宴之中窥见凤颜,也觉得气质越发的平和,连那养在宫中的琴师也在不知不觉被悉数遣散。
已有人在暗中传言,太后这是看破了红尘,就等着皇帝的皇位坐稳后,削去三千烦恼丝,追随佛祖而去了。
采苓将这话学给顾央听的时候,长乐宫里伺候的宫人都忍不住笑出来,顾央也被她那作怪的神色给逗乐了,笑着笑着就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采薇连忙倒了茶递过来,被她稍稍抿了一口便搁在一边了。
“如今哀家这长乐宫里,哪里都弥着一股子药味,现下连茶都不让哀家好好喝一口了。”
坐在一旁的司马沂收了笑意,微微蹙起眉,“母后的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医院那些御医都是些废物不成,拖了一年都未见大好。”
十三岁的少年已窜高了,如今一身龙袍,气势丝毫不差,顾央养了这么多年也养出了母子情谊,闻言拍了拍他的手,笑道,“不怪他人,如今医国圣手都在为哀家诊脉呢,也不是什么大病,是母后老了,比不上年轻时候了。”
体内沉积多年的暗伤虽说一直在调养,但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而她这几年来帮着司马沂走出一条路来,更是费了不少心血,按张老太医的说法,思虑过甚,不宜调养,这最终至原主病亡的顽疾还是在一年前爆发了,好在还未到致命的地步。
顾央抚摸着护甲上镶嵌的红色宝石,道,“如今是关键之时,皇儿不必为其他的事操心,你要做的,就是将这皇位坐稳了,母后自会是你的后盾,不必有顾虑。”
“母后你”
看司马沂面上难得的迟疑之色,顾央又轻轻笑了笑,她与傅听雪这几年来的关系多少还是被司马沂了解了,这是在担心她会狠不下这个心来,“哀家让皇帝不必顾虑,皇帝便不用顾虑,若是仍有疑虑,大可派人探查,”她以一种自豪地语气悠悠说道,“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帝王了,不要再像个孩子。”
司马沂沉默片刻,道,“朕永远是母后的孩子。”
“好啦好啦,”顾央摆了摆手,“哀家也乏了,就不多留你了。”
她被采薇服侍着在榻上躺下来,想起已经很久不见傅听雪了。
或者说,莫约一年以前,两派的矛盾终于逐渐激化,再难以粉饰太平以来,他们两人便渐渐不再私下会面了,这是他们之前无言的默契,互不相扰,再次相见,便是兵戎相见之时。
这么说起来,她还真是有点想他。
顾央无声的勾起唇角,未合上的眼中是难以窥见的利色
真是对安排好的结局,迫不及待了。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