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除了张正勋以外,他没有真的觉得谁该死过,就连当初依娥他们,他也只是觉得可恨又心痛……
九公子离得近,倒是看出了白凤心情不虞,于是贴心的解释,“凤哥哥,那个买走犼的人本来就快要死了,病入膏肓……不对不对,是病入膏肓的人的父母买走的,花醉哥说小犼是自愿跟他们走的,好像能帮上忙。”
白凤知道,九公子既然这么说了,也肯定是有内情的,心情也稍稍好些,转念又想对方是个重病晚期的人,人生遗憾肯定不少,兴许犼过去真能给他填补遗憾。
不过犼那家伙,脾气不好,欺软怕硬,贪吃挑嘴,到底能干什么白凤还真想不到。
白凤想是想想走神了,很是自然的把一个梅干菜肉酥松到花醉的嘴边。
只见花醉犹豫了一下,蹙了蹙眉头,最后张嘴咬了很小的一口酥皮抿进嘴里,可是白凤的手还僵在那里,没有收回来的意思。
九公子看得头皮微微发麻,正欲提醒,花醉又张口要了比之前还大一点的一口,这次还带了几根梅干菜。
九公子倒吸一口冷气,默默的扭过头去盯着白凤的手,期待他赶紧找回求生欲,他已经感觉到花醉身后有黑烟在慢慢升起……
他一定不会再屈尊咬第三口,桌面上散落着几颗巧克力,九公子悄咪咪把他们拨手里藏在桌子地下,指甲一点点抠着包装纸,一边拿眼神瞟着两人。
过了好一会,白凤才想起收回手,九公子抓紧机会在桌子底下扯扯白凤的袖子把巧克力递到他手里。
白凤懵了一会,没搞清楚什么状况,他用眼神询问九公子,九公子一直努力递眼色,白凤看到自己另一只手上拿着的被咬了两小口的梅干菜酥瞬间明白了什么。
这两口咬得时候,当事人应该心情极不好,十分嫌弃,所以咬的角度都是小心翼翼用前面两颗牙齿。
白凤低头看了看手心剥好的巧克力,就差热泪盈眶了,这不是巧克力啊,这简直就是救命金丹。
要知道,花醉除了巧克力以为是完全不屑吃任何人类食物的,当旁边有几个小子胡吃海喝堪比现场吃播的时候,他能依旧保持心如止水,目不斜视。
花醉现在脸色很不好,不用看都知道,白凤立刻变身年画娃娃,眼睛眯成弧线,因为他不敢看花醉,刻意眯得特别用力,就相当于闭眼睛了。
但还是准备确无误的将巧克力送进花醉嘴里。
耳边传来花醉深深的叹息,光听气息都知道他摇了摇头,这才把巧克力咬走,白凤连着喂了几颗,才敢重新说话。
白凤问,“那个客人得了什么病?”
花醉,“我不知道……你们人类的疾病太多了,而且越来越多,我怎么可能都知道,我只知道病了,病得要死了。”
白凤,“那犼能做什么?”
“他的这个病好像祸及发声系统。”花醉舌尖在嘴角勾了勾残留的巧克力,指了指白凤的喉咙,道,“这里,坏掉了。”
癌症?这是白凤第一反应的绝症,细了就不问了,花醉也没兴致跟他解释或者去探究。
就像他说的,病了,病的快死了。
花醉,“犼自己说的,他是凑巧听到了他的遗愿,他想在死之前跟家人爱人朋友好好道别,他已经很长时间不能说话了,犼善犼,其音通九霄,镇七窍……”
白凤,“简而言之!”
花醉忽的一顿,被骤然打断不满的皱了皱眉头……这届学生真的很难带。
“简单来说,也就小犼能让他的灵魂说话。”九公子主动说,“他的**受损了,可灵魂是高洁的,他是个很好的人没有做过恶,拥有完整的灵魂,小犼能让他的灵魂短暂的发出声音,虽然短暂,不过也应该够他使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