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大门被人敲响,云非才收敛住心思,抬脚去开门。敲门的人吓了一跳,他只是来送个信,没有想到云非居然会亲自开门,一时间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云非不由得皱起来眉头,对方一身惨白丧服,配上那一张活见鬼的脸简直就像是勾人魂魄的白无常,“有事情吗?”
“啊!有,我家老爷过世,章公子请丞相明天前去吊唁,就是太傅府。”那人乱七八糟的终于拼凑出来完整的信息。
云非神情一愣,他以为太傅府顶破天就是来通知一下丞相府走个形式,所以才想着让云清去,却没有想到对方会指明自己。云非不确定的询问道:“你说章公子请我前去吊唁?”
“是。”仆人也搞不明白章午为何要让他来传这样一句话。
云非瞬间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对仆人到了一声“节哀顺变”就关上了门。仆人等门关上好久才猛地一拍额头,这人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冰冷无情嘛。
夜再长也终究会逝去,黎明再怎么遥远也依旧会到来,云非在院子里站了整整一夜,看着东方一点点的泛白,看着院子里的暗色一点点的被驱散,等金色的光辉撒在面前这棵已经点缀上绿意的槐树,轻轻出了一口气。
云清走过来轻声问道:“先生可要去休息一下?”
云非摇摇头,沉默转身回到了自己屋里,但是很快又出来了,只是换上了一件崭新的丧服,也不知道云非屋子里怎么会有这种衣物,云非扭头对云清说道:“这是给你准备的,没想到我却先穿上了。今天我应该不会回来了,不用等我。”
云清脑海里轰然一响,瞬间就明白云非在院子里站了一夜是何原因,他只是想到了自己而已,云非的身体他比太医还清楚,因为这就是他一手造成的,老太傅没有熬过来这个春季,那云非还能熬过几个春季?
卫临溪倚靠着庭廊,慢悠悠的说道:“你在想什么?是在想他为什么要穿丧服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云清瞬间就抬起了头,紧紧盯着卫临溪,但是卫临溪却对他撇了撇嘴,道:“别看我,我只是个新来的住户,我怎么知道相府的事情。”
一夜时间过去,太傅家非但没有冷情下来,甚至更热闹了,只是这热闹不要也罢。
云非走到太傅府门前时,立即就有官员认了出来,脸色那叫一个精彩,尤其是看见云非身上所穿衣物后更是五颜六色齐全的很,门房一早就被叮嘱过了,此刻见到人前来,虽然诧异服侍,但还是将人引了进去,身后留下一群人咬耳朵。
“这太傅家不会着火吧。”
“这下有意思了,陛下也在,也是一身丧服。”
“这搞得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