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只觉着肩头一疼,心中一禀,不敢丝毫轻敌了,长剑下钩,削向程错的右臂,左手的短剑格着程错的左手短刀,程错嘴角微微一扬,右手一转,手中的短刀已经贴着自己的手臂挡住了成化的长剑,左手的短剑却引着成化的短剑偏向一边,又飞快的转刺成化的腋下。
成化双腿左右一运力,虎腰一扭,群狼剑法已然施展,顿时双臂的速度快了许多,仗着长剑的锋利坚韧,瞬间数剑与程错的短刀交击,将他逼退了两步。
这几下交击,成化已经知道了程错的路数,就是贴身短打险招,自己有长剑的优势,理应拉开三步距离,依靠距离和群狼剑法的快和乱来对付他。
成化默默将狂狼战意的心法不停地运转,感觉肩头与右肋的伤口慢慢的痛楚消失了,手臂的酸麻也消失了,心中只有不顾一切的无限斗志。也不管是不是砍到了对手,长剑如疯一般劈头盖脑的朝程错身上招呼过去。
程错心想,这厮莫非是疯了不成,这么乱挥,不到一炷香时间不就没了气力么。连忙左右闪躲,偶尔运刀格挡一下,他身小灵活,如摸了油一般,成化连续二十多剑,竟都没碰到他一个手指。
成化心下焦急,殊不知狂狼战意已经让他思绪不那么清明了,只见他再一剑落空时,竟一纵身而上,面目变得咬牙切齿异常凶狠,喉头传来狼一般的低吼。
秦渊在台下看不真切,却分明的听到了成化的低吼,知道他要使出三大杀招了,却又听他呼吸急促,知道他没控制好狂狼战意的杀心,不禁揪心不已。
成化双臂张开,程错一见哪还有犹豫,乘机向前逼近两步,想窜进成化怀中,刚刚踏了一步,却忽然感到周围像有无数的压力朝自己逼来,如同自己身在荒原中,成化的双剑像化身成无数的野狼将自己围在了中间。
成化的眼中只有程错周身十几处要害,双剑抖出无数道剑花,将程错笼罩在剑光之中,正是三大杀招中的狼围夜刺。
见到成化使出这招,看台上的人们也纷纷动容,主看台上的景国人显然没想到成化能使出如此凶狠精妙的剑招,纷纷探身起来,面色凝重。谁也没听到看台的角落中有一人喃喃的道:“狼围夜刺岂是这么使的,太过焦急了。”
程错牙齿硬咬,也只有施展浑身解数,尽数挡开,毫无回手之力,心下只不停说:等他双臂无力,再一举杀敌。
成化冷哼一声,在程错四下格挡中终寻得一个机会,左手短剑一转,脱手而出,直射程错腰际,正是那夜刺的后着。
程错哪想到成化会飞剑刺腰,情急之中,唯有猛然后退,他身法甚快,竟让他躲过了这一记杀招,不过左手在成化长剑的硬磕之下,短刀也脱手落在了一旁。
成化短剑射出,见程错后退数步,心下只有一个杀字,纵身而起,双手合握长剑,狂狼战意催动到了极限,口中低喝:“杀!”
程错刚站定,便感到成化的气势如有实质一般,扑面而来,顿时手脚像被震得酥麻,完全失去的控制。
秦渊心知,成化已使出了“狼王怒威”,此招一出,程错应难幸免。
可正在此时,主看台上传来一声清脆的钟响,那程错听到钟响,顿时从成化的气势压迫中恢复过来,一个后翻身,极快的躲掉了成化风雷电掣的一剑,一直退到了石台的边缘。
成化正待追击,台上的唱官已道:“此战战平,双方各失兵刃,下台去吧。”
秦渊看向主看台,见景国人与镜州侯这边不停交谈,已知道了起因,定是不敢灭了景国人的颜面,才令二人停手,以战平为算。
也不管四周看台上是否有欢呼喝彩,秦渊看着下台便软倒被高阳扶住的成化顿时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