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大清楚了。”孟怀谦回,“大概是十岁左右我只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带我去北方那边打猎过。”
“那时候允许打猎吗”池霜惊讶。
“不是野外的那种。”孟怀谦笑,“放心,合法的围猎区。不过我后来没怎么去了,觉得没
什么意思。”
这样。池霜又轻哼一声,算了,仇富伤财,我不仇富我不仇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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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潜如被雷击了一般,已经忘记了前行或者后退,他的马也无所事事地去啃地上的草。
“想去吗”孟怀谦问,“想去的话,我来安排。”
池霜摇头“谁有那个美国时间啊,忙都忙死了。”
“而且,”她说,“我对射杀动物没有任何、任何的兴趣,我爸杀鱼都要背着我。”
她今天本来都不想过来的,经不住表姐的软磨硬泡,只好来了马场,孟怀谦听到消息也过来跟她偶遇。
梁潜几乎是落荒而逃。
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面对这一幕。
究竟是无法面对池霜有了别的可能,还是无法面对那个可能是孟怀谦,他也无从知晓,只是难得出来一趟,他的心情却比之前要糟糕百倍千倍,甚至都忘记了许舒宁还在马场,他匆忙将马交给了骑师,便不由自主地在通往女士更衣室的这条通道等待着。
池霜今天骑马骑了个痛快。
眼见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她也不多逗留,准备换衣服早点回市区。
她取下帽子,以手指梳理头发时,身后传来一道喑哑的男声“霜霜。”
梁潜屏住呼吸地看她从他身边经过。
她正好歪着头,也就没及时地发现他,这个认知令他莫名的难受,心都空了一块。他知道自己不能见她,不该见她,她大概也不知道,在婚礼上时,被她注视着时他多想说“我愿意”,他死死地按住了本能,因为他可以想象到婚后的生活不过是重复过去那几年罢了,开心吗当然开心,难受吗当然更难受。
戒掉吧。
好。
他只想拿回自己人生的主宰权而已。
他不想烦躁到极点时,还要顾虑屋子里有个她而不能抽烟,不想在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回到家时,还要因为哪句话没说好、哪个表情没做对而打起精神来一遍又一遍的道歉,更不想,日后漫长的人生中每时每刻地都要猜测她是否爱他。
终究还是不甘心。
他知道,分手以后,会有人前仆后继地要取代他的位置,他也知道,用不了多久,她会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她会遗忘他。
就像他们在一起时,那位姓任的杂碎找上门来,她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
“你怎么来了。”
“跟你说过了,没可能。”
“我有男朋友了,以后别来找我了。”
他曾经多方打听过,她跟那个姓任的也有过很甜蜜的时候。
她也曾在朋友圈中发过“研读剧本的时候,某人一直在碎碎念,他不适合干律师,他适合当编剧笑死”“他来横店探班,呆了三天,问我,为什么没有导演搭讪他,快被他笑死”
他确定,他不想成为任景锋。
他要在她的人生中,记忆中留下最浓烈的一笔
。
让她一直到很多年后,都不会忘记梁潜这个名字。
恨总比爱更强烈。
池霜偏头,见是梁潜,蹙了下眉,又恢复平常。
梁潜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站定,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于是视线下挪,在她的手上,白皙的手指上缠上了一根乌发。
“霜霜,我知道你已经把我拉黑了。”梁潜低声说,“星语半岛的房子我想过户给你,除此以外,你现在餐厅的店面,你愿意的话,我也打算买下来给你”
他絮絮叨叨地念着,恨不能倾其所有。